当我独自一人在夜幕下踏上归途,心中已然毫不起波澜。即使恶鬼般的犬吠,即使游魂般的影子,即使尸腐般的恶臭。
黑夜能掩盖丑恶的样貌,稀星能引领迷途的灵魂。背影在路灯下拉得老长,影中是随行的母猫。
猫是孤独的,失子亦失丈夫;人是孤独的,失爱亦失亲情。
昼中,戴上的面具掩盖不被真正理解的孤独;夜中,脱下面具的孤独者互相以安慰。
我仍记得七年前,我身边的不是猫,是狗,那条已孤独浪迹天涯的狗。
当猫找到归宿时,狗还未知生死何方,那人呢?
——《π的立方根日记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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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NPBOI……是什么?”车上,郑逍令如此问着。
“NationalPeople'sBureauOfInvestigation……班长,本来这是保密项目……”柴博然看着车前,仿佛因路况不好而皱眉……哦,别认错了,这是出租车。
“……”郑逍令本还想问,却看见QQ上一条邀请信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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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柴二哈邀请π的立方根加入】
[主策]十二一七:柴二哈找的新人么?
π的立方根:是的
[主策]先报女装照……咳咳咳,先通过测试。
π的立方根:好的
[主策]十二一七:一个女性死于钝器打击。她的三个朋友的口供是这样的:
[主策]十二一七:棒球手:真可惜……就在我全垒打那一局,她死了……不过,她活该。
[主策]十二一七:CEO:你们怀疑我?不可能!我那天一整天都在做工作!
[主策]十二一七:催眠师:她吗?年轻、漂亮、知性,但她拒绝了我……不得不说,她的朋友大部分很理智,就像那个棒球手一样……(欲言又止)
[主策]十二一七:请现场再现
π的立方根:……应该是催眠师教唆棒球手杀了女性,尔后他又让棒球手失忆……催眠师让人失忆并不难,而且催眠师与棒球手皆对女性有仇……
[主策]十二一七:大脑洞!不过对了,去破案组吧,称号圆周率
[圆周率]π的立方根: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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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小时后……
在进入犯罪现场前,柴博然非常认真地说:“记住了,班长。NPBOI是尽管招纳民间人士,但依然是政府组织。”
“哦。”
郑逍令已经很清楚了。NationalPeople'sBureauOfInvestigation——国家民众调查局,一个由政府部门招纳民间人员,组成的“地下警察局”,在各个城市都有分部,而那个主策应该就是部长了……
“走吧。”
“嗯。”
不知为什么,柴博然有种错觉,郑逍令现在乖巧地像只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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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一七:真的合适吗?这题目完全不合常规!
上司:没办法,上面的决定。
十二一七:为什么?
上司:中国是世上安全性数一数二的国!你知道为什么要设NPBOI吗?
十二一七:因为西欧那群……
上司:对
十二一七:但那是教会的事!
上司:……抱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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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个公寓套房,步入其中,第一入眼便是被白布盖着的尸体。只有白布中间一小块突起,其它都平整地落在地上……
“新人?”黑发的青年向郑逍令走来,白大卦与白手套,公事化的医生套装,不过给人以第一印象的却是他湛蓝的双眼。他以一种完全不正经的口气,以及“(ಡωಡ)”的表情对郑逍令说道:“好好干呐小伙子,不要随便把自己的样貌藏起来,记得给我发几张女装张,对,我就是那个‘斯大蚁·柴’。”随后他把三张纸递给郑逍令,便匆匆离开了。
随便着关门一声,整间套房中只剩郑逍令与柴博然。光看样貌,有一丝“孤男寡女,共处一室”的味道,可惜两者性别相同,何况还有股来自尸体的血腥味。
看了眼尸体,郑逍令看起那三张纸,如果他没记错的话,这纸被初一的称之为“四百格”,一页四百字,三页的话1200字……笔迹清楚干净,虽论不上什么大家书法,但可见其主极为认真……
“……尸体身上多咬痕,且多处残缺,部分尸骨发现于锅中,已被沸水煮透……”郑逍令默念起这份笔记,“通过喷撒鲁米诺试剂,发现尸体周围多血迹,且尸体多处淤青,应与凶手发生打斗。血迹多擦拭状,少量为喷溅状,可见凶手使用之应为锐器杀人,且后有经处理……处理痕迹可见凶手当时精神状态不佳……”
“班长……”柴博然忽然警惕起来,“还有人……”应他的话般,死者卧室中缓缓爬出白衣女子……披头散发,好似死者之魂由冥间爬出……“组……长?”爬到郑逍令腿边,她用糯软的声音说着,抬头,却发现这不是自己组长。
且看这女子的容貌,精致的面孔,眯着的双眼予人以迷糊感,不但不降临颜值,还反之有所提升。嫩白的皮肤与修长的手指,告诉郑逍令她少有曝露于阳光下,且职业应是细活儿。纯白的睡衣,因为在地上摩擦而稍有污浊,但宽大的睡衣却直接把女子的脚裹住。
“……”柴博然似乎十分头疼地扶下额头,“……洛姐。”
女子看着柴博然愣了好一会儿,才恍然大悟道,“啊,小柴呐。”然后又道:“组长呢?”
柴博然默默地说了一句:“他在你睡觉时就走了。”
“走了?”女子鼓起脸道,“真是的,每回不等我就走了!”
“你才是……每回都在现场勘探时睡着……”女子着实让柴博然汗颜一把,随后指着郑逍令道,“他是新人,π的立方根……他还是死者前男友。”
“是吗?”女子这时才注意到郑逍令,即使面对前女友的尸体,她仍难从郑逍令脸上看出波澜,“呐,我网名洛家大小姐,叫洛姐就行,允许我叫你‘小立方’吗?”
“随意吧,”郑逍令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,转而对柴博然说,“有什么办法知道死者死前最后通迅吗?”
“这个啊……技术组十分钟前刚发到群上。”柴博然应道。然此时洛姐却耍起了小脾气,“哼!区区新人对前辈这么冷淡!你手里的勘察报告可还有我的一份功劳呢!”然而没人理她……
郑逍令查看了技术组发的信息,发现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。
“是不是……漏了什么?”线索至此似乎中断了,郑逍令开始回忆已知的线索,“尸体缺少肝、大腿肌肉、脖子……现场无凶手DNA……打斗痕迹……”
思考着,至太阳缓缓西斜,染出了半边天的血色,洁白的云朵亦被太阳所点燃呈现红色。与之结然不同的,是西边渐渐深邃至黑的天空,月亮统领着星晨渐渐朝天空中央走去,即使光辉会被月光掩盖,众星仍愿追随这位“星皇”。
天空之下,人们踏着疲惫的步伐走向自己心灵的港湾。或许,有些人,此时还在奔波、忙碌,为了让家人幸福。
已在归途中的郑逍令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,但他……不想说。她是他除了前女友外唯一愿接近自己的女性,来自日本的她却为了他而学中文……他知道,因为她爱他,所以才会去杀人……他不敢说……
走着……直至天色已暗却仍未回家……漆黑如墨的夜,竟无月光撒落大地,无繁星点缀天空。在寂静的夜,一切都是如此和谐。
此时的郑逍令终于想起了回家……因为家中仅剩的住客——一只猫找到了他。昏黄的灯光,只是照着灯下,唯一的生命——茉莉。悬挂路灯的电线杆背后,是白日车辆来往的马路。不见灯光够马路,仅仅偶时车辆经过,予此唯一的光亮。点点红光偶尔从马路边经过,这是夜行者点起烟。
昏黄灯光将他的背影拉得老长,影是那只黑白相间的猫……在爱情与孤独间,他选择了孤独,廉价的手机发布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凶手……
且听远处传来的几声狗吠,应是行人的气息惊动了它的美梦。对睡梦中的人们而言,夜将消去白天的留下的疲惫。
郑逍令摘下眼,花前灯下便出现位仙子,只是这位“仙子”眉头紧蹙,现然而,此夜对他并美好,反是折磨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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